归（九）
失踪人口回归。
摩诃在回小木屋的短短一段路上想了很多，刚刚看到湖底周晖和楚河身影时，他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。这么多年来，大家只觉得他脾气暴躁不长脑子，满心眼里都是吃人搞破坏，但只有他自己知道，其实他还是牢牢记着小时候做的那些楚河离开的噩梦。
这次的梦好像和从前一样，充满了不详，可现在他却越来越觉得恐惧，因为迦楼罗竟然是真实的，事到如今，摩诃也不敢确定这究竟是梦境世界还是现实世界了。
迦楼罗依旧在湖边，刚刚的争吵让他似曾相识。
那个自称是他哥哥的摩诃，满打满算两人不过相处了两天，勉勉强强算认识。按照自己的脾气，从来没有这么熟练过地怼一个不太熟的人，可刚刚怒火中烧霹雳啪啦一通喷，回过神来想想，自己那些话还有点争宠的意味......
“如果怼他是本能的话，那有两种可能，要么他是我仇家要么他是我兄弟。”当然无论是哪种牵绊，总归是要出事情的。
迦楼罗小心翼翼地脱掉了楚河送自己的衣服，打算下水看看那两具庞然大物的尸体。
猩红的水漫过了他的小腿，当他真的身处其中时便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，这种感觉恶心透了，真想去岸上晒晒湿漉漉的自己。
想到这，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摩诃光着身子躺在悬崖边的样子，迦楼罗愣住了。
他觉得越是靠近这片湖，他脑子里的记忆越是翻江倒海，如果继续走进去，说不定他能搞清事情的真相。
他无视血水的阻力继续向前，直到近距离看到湖中心的两具尸体，才发现那周围竟绕了一圈黑雾，而且还在慢慢散去。
......
迦楼罗怎么都没想到，黑雾散去之后，湖底的庞然大物竟然是混沌！
他飞快地回到岸上拾起衣服，这才发现，他身上的哪是什么楚河做的衣服，分明是一圈土得掉渣的绷带......
“看来摩诃说的是真的，这里确实是梦境。”他喃喃自语，却在一堆布料中发现了一把闪闪发光的骨刃，是周晖前几天给他的。
迦楼罗感到心乱如麻，再也不敢妄言身在何处，他飞奔回小木屋，想找摩诃商量。推开门时却看到摩诃正打算将长了锋利指甲的手凶狠地cha进楚河的胸口。
来不及发现“楚河”身上的黑雾，迦楼罗守护母亲的本能瞬间让他血气上头，毫不犹豫地顺手用骨刃挡了摩诃的攻击。
摩诃的手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一道，他跳开破口大骂：“迦楼罗你是傻笔吗？那是假的！”
迦楼罗还是挡在楚河前面，不愿意挪动一步，他向摩诃举着匕首说:“我承认这里有问题，我也可以相信你说的这是梦境，可你看，父亲给我的匕首，它没有消失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？区区一个匕首而已。”
“可它能伤你！你说过，这个梦境里，自始至终只能碰我一个人。如果连匕首都能伤你，那它有可能就是真实的东西，可，可他是父亲给我的！”
迦楼罗最后近乎吼出来，情绪好像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，他觉得自己胸腔中好像有一团迅速积攒的怒气，加上他一路狂奔，逼得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浑身发抖。
摩诃突然错开迦楼罗的目光，看向他背后的“楚河”，狠厉的问：“你对他做了什么？”
专心和摩诃解释的迦楼罗没料到，刚刚“楚河”将身上的黑雾一点一点的渗透进他的身躯，这会儿“楚河”周边的黑雾几乎已经全没了。
“楚河”向前走了一步，歪着头看着摩诃，嘴唇几乎是紧贴着迦楼罗的耳朵，轻笑着说“他，是我的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面前的木屋便碎成了齑粉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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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